显性的主题探索中其实有相当一部分更靠近是枝裕和,特指的是后者对一种非血亲非常规家庭构成方式的想象和追要,换言之,父亲该是一个要求凭靠努力来扮演的角色,比“父权”更重要的是“如父”。如果说英格兰的楼底世界在阿诺德的摄影机下露出了幻想的色彩,那么比起幻化人形的大鸟,它更来自这样一种风景:刚完成孤独成人礼的你赶去参加父亲的婚礼,而你亦能把他的雀跃看成“孩子般”天真的。但最动人的也许还该是那一片总在不远的头顶悬停着的超越性,阿诺德意在讲述的是一种自然友谊,大鸟舒展开的臂膀笼罩每一个期待成长但害怕犯错和疼痛的人,除却那些城郊之际陌生小鸟的好意,就连清早的风和摇曳的草都在对她言说,也像那些涂鸦在破墙上由匿名者送来的鼓励:take care of people, and don’t worry,无论如何。
C / 确实是真挚的电影,真挚到方法论上的矛盾都极其明晰。一方面是精确的概念极其视觉化,它包含了如此敏锐而多样的运动线条与某些时刻神秘而温润的失重感。但另一方面又可以明显感觉到阿诺德刻画人物内在与讲完故事的累赘渴求,集中体现于过分预知的情感铺垫、极度文本化的闪回影像以及后段愈发拖沓的叙事节奏。对短视频的运用也更多是灵光乍现,缺乏更深入的探索。尽管如此放在本届主竞赛也肯定是前几名了。罗戈夫斯基的表演太好,完美的肢体。